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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吃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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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吃个屁

吃吃吃,吃个屁

 

【启强521|06:00】七个启

七个刘启和一个刘培强的故事


时空错乱,刘培强拥有了七个刘启。


1.七个刘启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刘培强手上抱一个四岁的刘启,一手还牵一个九岁的刘启,有只手臂搭在他腰间,形成保护的姿态,在他身后,一支紧跟行进的小队伍里几人身高各异,但无一例外都长着同一张脸,有的面容青涩,有的愤慨异常,有的坦然自若,有的不知所措。


四岁的刘启频繁扭头,打量爸爸身侧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对方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小刘启把手指放进嘴里,脑袋搭回爸爸肩上。


四十岁的刘启一手越过父亲的怀抱,纠正小时候自己的不良习惯,刘培强无奈又心情复杂,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们瞎闹,偷偷转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那支小队伍,打头的三十岁刘启对着他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哥能管好他们,别担心。三十岁的刘启用无声的嘴形向这个时空的爸爸传达信息,在他身后,二十一岁和十四岁的刘启结成了同盟,名曰“不说话联盟”,呃,也可以叫“不高兴联盟”。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快到家门口,刘培强抱着孩子,时间久了老腰受不住,软绵绵的孩子让四十岁的刘启接走,三十岁的刘启走上来,动作娴熟地护住了他的腰。不远处,守在门口的二十四岁刘启目睹一切,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2.吃饭


“……”七个刘启终于碰面了,就跟葫芦娃合体似的,构成一组和谐又难言的画面,他们都长着同一张脸,又各具特点区别开来,就像同一个章用不同姿态盖了六个印,你知道那是一个人,却能从他们不同的神态、语言和动作里准确区分出各个时间段落下的“章印”。


二十四岁的刘启很不爽,家里突然多出来六个鸠占鹊巢的,他总有种让人抢了东西的错觉,又不得不屈于现状乖乖接受——他打不过三十岁和四十岁的刘启,特别是他们已经联合起来,虎视眈眈威风凛凛,一个成熟英俊,一个朝气蓬勃——浑身溢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两个男人靠在门边,斜眼正看向这个时空的刘启,眼底情绪复杂,敏锐尖利,概括起来大概就是“小子,你想咋地?”。


哼!刘启心想,看什么看,再看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刘启,不是这个刘培强的刘启。想到这里,他又兴奋起来,撒丫子跑进厨房去抱爸爸的腰,就着中校的手吃下一块蚯蚓干。


这是我的刘培强,他美滋滋的想,嘴角有些绷不住,泄露出那么点沾沾自喜和兴高采烈。刘培强继续手上准备晚饭的动作,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对方歪歪脑袋,凑过来亲了他的额头。


“我说,你认得哪个才是你的刘启吧?”年轻人装作不甚在意,紧抿的嘴角和不太自然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理——“哼,你敢认不出来?”——刘培强觉得好笑又可爱,起了点逗弄儿子的心思,一脸纯良的摇摇头,语气无辜,“哎呀,你们都长得太像了,爸爸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下一秒,中校就开始后悔自己的恶作剧行径,因为眼前的刘启露出了脆弱又恶狠狠的表情,就像大狗耷拉着耳朵还保持龇牙咧嘴的示威动作,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再瞥见儿子脸侧的冻伤,刘培强心里的小人啪嗒一下软塌塌的摔在了地上,一脑门包。


“爸爸开玩笑的,”中校急忙补救,恨不得上手去扯蔫巴巴的狼耳朵,让他听清楚自己说的话吗,“小启,爸爸开玩笑的,爸爸知道你才是我的刘启……爸爸不会认不出来。”


“哼!”




二十一岁的刘启坐在距离厨房不远处的饭桌旁,眉头紧皱。


“我脸上怎么留疤了?”他扭头问另一边对着秀肌肉的两个男人,“你……你们发生了什么?”


毫无例外,三十岁和四十岁的刘启,脸上都带着那道莫名的痕迹。


“这是荣誉的勋章,”四十岁的刘启慢条斯理,踱步而行,靠到厨房门边虎视眈眈,头也不回,“你以后就知道了。”虽然痛的锥心,但好在你爱的人会回来,这道疤,会让他更心疼你,任你予取予求。


三十岁的刘启似笑非笑,摸摸脸上的伤疤,“不觉得这很帅吗?他特别喜欢亲这块儿。”


“以后会更喜欢的,”四十岁的刘启转过身来,轻飘飘搭茬,“他给我的早安吻,还有晚安吻,除了嘴,这儿也会来几口。”男人修长的手指抵在脸上,显得那片痕迹更加突出。


“谁?”二十一岁的刘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她,是谁?女朋友?老婆?”


想到这里,青涩的处男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她长得好看吗?身材怎么样?腿长不长?三围多少?”


“胸大腰细,前凸后翘,包你满意,”三十岁的刘启眼底里星光点点,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而值得回味的事情,“柔韧度还好,啥都会,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当然了,你也得给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做男人的,要知道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二十一岁的刘启联想到什么画面,眼睛噌的亮了起来,“她,是不是很柔弱?”小白花那种的?刺激。


“他很强大,也很柔软,他可以包容你的一切,而你,最后也会爱上他的所有。”四十岁的刘启眼睑缠蜷眷恋,停留在厨房里那抹忙碌的人影上不太动弹,如果忽略掉身边捣乱的高个子熊孩子,应该还算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噗,居然吃自己的醋?老了老了,这点孩子心性还是扎根于本性,大约也是刘培强惯的,刘启想,刘培强啊刘培强,你看你,有你在,我永远也长不大。我也宁愿不要长大,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好。




四岁和九岁的刘启盯着家里的大火箭发呆,哈喇子都要流到嘴角。


“想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狡黠一笑,抬高手臂从柜子上取下鲜艳明亮的大火箭,看起来它被保养的很好,应该是有人天天擦拭,“给,玩吧。”


他看着四岁和九岁的刘启围上来,好奇地打量那个造型精致的模型,心底里那抹罪恶感很快被醋味冲散。


哼,你都有爸爸了,还会在乎这破玩具吗?


那当然在乎了。二十四岁的刘启气的毛都炸开来,站在凳子上板着面孔一言不发,瞪着刚收回柜子里的大火箭。系着围裙的刘培强围在他腿边,抱住那双长腿软言软语的劝说。


“……刘启,你先下来……”


不下,不下不下!


刘启觉着自己就是点背,好好的日子过着过着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低估了自己对刘培强的独占欲,光是喝醋就让他非常不爽,更别提刘培强亲手为他组装的,那个他宝贝到不行,每天擦的锃光瓦亮还定时上漆的大火箭就这么让小时候的自己给cei了,平时什么事都围着自己转的刘培强还护着那俩小的,刘启觉着自己都得内伤了。


刘培强好说歹说,左哄右哄,才勉强让刘启从凳子上不情不愿的下来,坐到饭桌前吃饭。刚吃了两口又气鼓鼓的吃不下,啪嗒一下扔了筷子,刘培强那边哄完两个小的又扭过来,捡起桌上的碗筷举到刘启嘴边,软言软语哄他张嘴。


“你可要点脸吧,”三十岁的刘启正大快朵颐,斜眼看过来取笑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让爸爸喂饭,巨婴吗?”


“你也好不到哪去,”四十岁的刘启嘲讽,“你有资格说人家吗?别告诉我你来之前刘培强没给你喂饭。”


“哟,没想到各位成年人还要爸爸喂啊,没长手啊?”二十一岁刘启加入战场,十四岁的他紧随其后,饭桌上乱成一团,四岁的刘启哭出眼泪鼻涕,刘培强又手忙脚乱的用袖子擦去,把两个小的带到一边去躲清闲,剩下的几个刘启混战一团,末了才发现他们共同关心的人已经悄咪咪逃离现场,顿时全都气炸了毛。


“哼!”




3.睡觉


二十一岁的刘启在睡前发起了高烧。


“他肯定是来之前就病了,不是你的问题,”四十岁的刘启看刘培强内疚不已,于心不忍,“不怪你,真不是你的事。”


反正二十一岁那个也是自己,我有权利决定给不给自己背锅。


三十岁的刘启倒是心大,“发烧就发烧吧又死不了……”让年纪更大的刘启瞪了才改口,“发烧也就是小病,吃点药就没事了,媳……刘培强你别担心。”


话虽是这么说,爱子心切的刘中校还是心如刀割,护着生病的孩子前后照顾,对方吐了他一身也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亲额头揉脑袋,能做的都做了。三个大刘启在一旁看的牙酸。


“虽然那是我自己,可我怎么那么想打他呢?”


“你不是一个人。”


“……我提醒一下二位,打坏了,以后你们怎么见刘培强?”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四岁的刘启是最无敌的刘启。


他年纪最小,又软乎乎白嫩嫩的,当着其他六个刘启的面,刘培强也忍不住多抱抱、亲亲这个尚未经历离别和苦痛,仍在温室中的孩子。并不是说他对四岁的刘启有多么偏爱——刘培强爱着所有的刘启,无关年龄、面容和身份——而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撒娇女人最好命。


四岁的刘启可以肆无忌惮的粘着刘培强撒娇卖萌,求抱求亲,这一点,包括九岁刘启在内的其他“大”刘启,当着别人的面还真是做不到。


但是这么无敌的刘启,还是会在另一个刘启面前败下阵来,无关其他,仅仅只是害怕,毕竟四十岁的刘启有些超越其他刘启的阅历和经验,一板一眼,表情的纹路里都透着杀气,更别提让他盯着你,或者发言讽刺你几句,往往让人不禁胆战,自动乖巧。




“我要和我爸爸睡!”汤圆似的小男孩和父亲没有隔阂,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也没有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反倒成为了最坦诚的那一个,四岁的刘启搂紧爸爸脖子,和身后正把他往下拔的二十四岁刘启激烈对峙。


“你给我下来!”


作为被争抢的对象,刘培强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都是他的儿子,还都是同一个人,他偏心哪个都得完犊子,面对一大一小甩着枕头互殴的混乱场面,爸爸可怜无助又能吃,蜷缩在角落里,试图降低存在感。


有道伟岸的身影走到蜷成一团蹲着装蘑菇的刘培强跟前,投射下来的影子把角落遮盖的严严实实。察觉到视线暗了,中校后知后觉的抬头,对上来人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四十岁的刘启眼角也爬上了皱纹,和刘培强的温和不同,岁月的痕迹倒是为他又增添了许多威严,难怪别的刘启在他面前都作不起妖来,如果说中校是慈母,那么四十岁的刘启就是严父,自带震慑力,把“孩子们”治的服服帖帖,不敢轻举妄动。


“刘启……”刘培强还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么成熟的儿子相处,两人每次对话都泛着尴尬,他欲言又止,脑袋瓜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还是喃喃作罢,闭嘴不语。


四十岁的刘启沉稳大度,对于这个时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父亲,他显然表现出了足够的包容,包起来的那种“包容”。


扛着刘培强路过那目瞪口呆的一大一小,男人咧嘴冷笑,小样,和哥斗,你们还嫩点。他扔过去一个震慑意味十足的眼神,带着刘培强离开小房间,往他下榻的另一处房间去了。


“慢慢打,人我带走了。”




狭窄的地下城面积有限,分给居民的房屋自然也不会宽敞。家里本来就只有两间房,一间给刘启刘培强,一间是朵朵的。家里一下子多出来六个人,怎么盘算都睡不下,幸而朵朵住校备考不在家,再往客厅打地铺,勉强能安顿好其他时空的刘启。


刘培强一开始是打算让两个小的跟着自己睡,毕竟幼崽更需要看护,至于别的刘启,他充分尊重孩子们的意见,毕竟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基本完善的独立人格。


是了,十四岁是分界点,刘培强苦涩的想。十四岁的刘启,已经和自己“决裂”了三年,虽然他在反复的休眠里无法探知时间流逝,但每每收到儿子拒绝通讯的消息,刘培强还是心如刀割,难过不已。这样的刘启,怎么会愿意和自己睡同一间房呢?所以,还是让儿子们自己来决定吧。


刘培强打算好了,捧起凳子上摆放整齐的衣物往浴室走,半掩的浴室门边雾气腾腾,三十岁的刘启探出头来,伸出手来一把把他扯了进去。


“爸爸,我好想你啊……”而立之年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青壮年魅力,每一块肌肉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眼神也是火热的勾人。


刘培强左右躲避儿子的亲吻,艰难地把衣服塞进上排架子上,腾出手来压在刘启胸膛,推开一点距离。


“别闹,”他说,“我不是你的刘培强,我不知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没办法回应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对方笑眯眯的样子让他有点心软,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培强也舍不得刘启热脸贴冷屁股,刚缓了口气想说什么,三十岁的刘启狡黠地眨眨眼睛,搂着刘培强飞快转身,把他压到墙壁上,眼睫毛还扫到中校脸上,“这样才好玩,不是吗?而且谁说你不是我的刘培强,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迟早都是我的。”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只不过让它来的更早一点,”刘启伸出温热的舌头,舔舔父亲两道偏粉的唇瓣,喃喃低语,“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他们回去以后,你对我的态度变得那么奇怪,爸爸,你瞒的我好苦啊……”


“因为三十岁的我把你上了,对不对?”


刘培强毛骨悚然,他在这个刘启的眼神里看到了疯狂、眷恋和怀念等等掺杂在一起的多重情绪,青年仿佛在透过他看向遥远的另一端,对着未来的刘培强血泪控诉。


“我不是他……”中校迟疑半晌,抽出手掌贴上刘启脸庞,“刘启,我不是他,至少现在不是。”


眼前的青年咬紧嘴唇,冷静半晌,终于松开力道。他坐到马桶盖上,手肘撑在大腿,掌心抵着自己脸颊,睁大眼睛看向手足无措的刘培强,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逗你的,别怕。”




给三十岁的刘启送完衣服,刘培强折回房间看了看刚满二十一岁的刘启,年轻人眉头紧皱,脸色惨白,可怜兮兮。


“该拿你怎么办呢……”刘培强自言自语,忍不住抚摸青年略显稚嫩的脸庞,那里现在还是光洁的,没有别的痕迹。中校忍不住叹气,一来是心疼儿子生病,二来,刘培强从来都不擅应对刺头刘启,以前是,现在是,有可能以后也是。他回来的时候刘启已经解开心结,不再拒绝他的关怀,反倒有乌鸦反哺的趋势,所以在修复父子关系这方面,刘培强还是一张白纸,无助而彷徨。


“你来干什么?”十四岁的少年刚进变声期,逐渐跳脱曾经奶声奶气的童音,骨架也飞速成长,瘦削身形裹上肌肉,肩膀仍旧单薄,他立足门边,扒着门框一脸苦大仇深,看的刘培强心里发酸,下意识伸手想抱抱孩子,让十四岁的刘启避开,两人尴尬面对面,刘启垂下眼睛逃避爸爸的关切。


“小启……”刘培强又试着去拉儿子的手,十四岁的刘启站起身想要往外走,让三十岁的刘启堵在了门口。


“小子,刘培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我劝你最好乖一点,”就算你能惹得起他,你也惹不起我,更别提四十岁的“我”,三十岁的刘启光裸上身,肌肉精壮而优美,表情严峻,“别让他难过,如果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伤害人心的,就算他护着你,我也能把你给收拾了。”


“这有你什么事,”我和我爸闹别扭关你屁事,“你少在这儿狗拿耗子。”


哈,狗拿耗子?三十岁的刘启无不恶劣的想,哥可是为了你好,气跑了媳妇儿,看你以后上哪儿哭去。他瞬间又僵直了身体,猛然想起十四岁那年,另一个刘启也是这样,把他堵在门口说教,他没听,还反怼了什么……


“关你屁事!”


是了,就是这个。三十岁的刘启不禁苦笑,地球果然是个圈,天道好轮回,老天饶过谁。




在两个儿子那里受了打击以后回房的刘培强又面临四岁和二十四岁的两个刘启的幼稚矛盾,幸而四十岁的刘启及时解救了心力交瘁的父亲,扛着他回了自己睡的房间——其实就是客厅。


三十岁的刘启正抱着九岁的自己,拿着从朵朵柜子里翻出来的童话书一板一眼讲故事,九岁的刘启昏昏欲睡,在他怀里点头打盹。


“让我抱抱他。”刘培强从四十岁的刘启身上下来,手臂穿过小孩胳肢窝下,圈起九岁的刘启。


九岁的刘启沉默安静,不争不抢,可那双眼睛总是湿漉漉的,溢满了对爸爸的渴望。刘培强看了心疼,又顾着别的刘启分不开身,也只有这时候能抽出时间好好抱抱这个最乖巧听话的刘启。


“……爸爸?”小孩到了父亲怀里,睁大疲惫的双眼,欢欣雀跃,“爸爸,刘启好想你!”


“爸爸也想刘启,”刘培强忍住满心酸涩,抱着儿子一下一下轻轻拍他脊背,哄孩子睡觉,可刘启却死死睁着眼睛,怎么也不愿意闭上,“刘启,该睡觉了,太晚了。”刘培强忍不住出口劝他。


小孩呆在父亲怀里沉默半晌,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开口:“……爸爸,明天我还能看见你吗?”


“……”面对真挚的孩子,刘培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管是实话实说还是谎话敷衍,对九岁的儿子来说都不是一个值得安慰的事实,他只能一遍又一遍亲吻刘启的额头,孩子终于抵不过生理需求,沉沉睡去。


哄好了这个小的,刘培强又想起另一只包子。他安顿好九岁的刘启,给小孩裹好毯子放到垫子上,起身就要往某处走。


“你上哪儿去?”“你要去哪?”


两个刘启同时出声,刘培强奔回垫子边蹲下来捂住小孩的耳朵,瞪眼睛让他俩闭嘴。


会心一击,两位老司机都觉得媳妇儿在撒娇,只有单纯的刘培强认为自己是在教育儿子。


“别吵醒了孩子,”刘培强压低声音,又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想了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语句,只能虚张声势的补充,“别吵醒他!”


估摸是觉得自己语气重了,刘中校又软了阵脚,和缓口气,“我去看看刘启……四岁那个,你们早点睡,乖。”




四岁的刘启肚皮温热而柔软,像一只吃饱了的小猫咪。刘培强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揽进怀里轻轻摇晃。


“我没欺负他,”二十四岁的刘启气呼呼,盘着胳膊站在对面委屈巴巴,“你看,他睡着了,你能陪我睡了吗?”


“都在这儿睡,他睡里面,你睡外面,行吗?”刘培强把软绵绵的孩子塞进被窝,自己爬到中央躺下,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留给你的。”


刚才还萎靡不振的青年欢呼雀跃,扑过去搂住自己亲爱的爸爸,钻进被窝亲亲热热地和爸爸抱到了一块儿。


“晚安爸爸,”怕刘培强变卦,刘启抓紧时间一锤定音,“我睡着了!”


刘培强又好气又好笑,也只能随他去,在儿子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和着重重心事和未消的疲倦也阖上了眼睛。




4.起床


朦胧意识里,刘培强察觉到有小动物在舔他的脸,温热又湿漉漉的舌头挠的他直痒痒,中校禁不住刺挠,伸手去抵那个罪魁祸首,触碰到坚实的胸膛,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家里多了六个男人,而舔他脸这个……谁知道是哪个?


刘培强不情不愿张开眼睛,本来昨天就睡得晚,没安静多久又得起来,任谁都得鼓着起床气。


“干嘛啊……”中校推了半天也没挣扎出被禁锢的怀抱,鼻尖充斥着家里沐浴露的味道,因为沉睡而生锈的脑袋缓慢转动几下,刘培强勉强清醒一点,抬起脑袋对上怀抱主人的眼眸。


“懒猪,起床。”


那是一双笑眼,刘培强发誓,他的刘启对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温和而宠溺的眼神,像是海洋可以包容一切,有那么一瞬间,刘培强的脑海里闪过一句黄金时代的老歌词——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没想到儿子成熟以后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刘培强既感动又欣慰,以至于在被贴着额头亲了好几下嘴角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只是把人赶下床,自己爬起来洗漱。


四十岁的刘启就用那双笑眼顶着他刷牙洗脸,换掉睡衣,套上舒适柔软的棉质上衣,还有腿上的老旧牛仔裤。


“很好看,”他又温和的夸赞,“爸爸,你穿这身很好看。”


刘培强的脸蛋都烧到了耳根,逃到了另一边装模作样找袜子,甚至还把衣服领子竖起来,掩盖自己因为害羞而红扑扑的脸颊。


四十岁的刘启,这么温柔,配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和轮廓立体的脸庞,看的人心里直痒痒,身子骨都能软下来。


他好温柔,刘培强想,他真的好温柔,在对方又喂给他一块蚯蚓干以后,刘培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只是对你温柔而已,爸爸。可惜刘培强还没有意识到,仍旧觉得大刘启是暖男,中央空调,而不是只把肚皮露给亲密人士的小刺猬,只会对着主人撒娇,一出去竖起一身尖刺,扎得不怀好意的人血肉模糊。


四十岁的刘启刚凑上来又想给爸爸一个拥抱,二十四岁的刘启从外面哐当一下撞开房门,张大嗓子嚎叫。


“他,他消失了!”



5.告别


“时空在自主修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他们也会跟着消失的。”


年龄的优势就在这里,四十岁的刘启冷静分析,一手攀上刘培强颤抖的脊背来回触摸,哄他安定下来。


“他只是回家了,别担心,爸爸。”


不,不是担心,而是舍不得,哪一个刘启他都舍不得,刘培强暗自苦笑,自己还是太贪心了。


所有的刘启,都是他心上的肉,就算知道他们迟早要走,刘培强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悲伤。那个只有四岁,小小的,乖巧的,还没有经历苦痛的刘启,再也见不到了。有了这个意识,中校茫然而痛苦,坐在小刘启躺过的床上,倚在大刘启怀里干瞪着某处墙壁,摸不透眼底的情绪。


十四岁的倔强刘启和二十一岁大病初愈的刘启悄咪咪围在边上,也不说话,就呆着装蘑菇。


三十岁的刘启从外边探进头来,“那个,吃饭了?”


他腰间还系着刘培强平时常用的围裙,因为身高原因短上一截,颇具滑稽感。三十岁的刘启挥舞锅铲,把两个小的赶出去吃饭,又转过身来对着年纪更大的刘启,郑重道,“把他抱出去吃饭,你要是抱不动,我来。”


四十岁的刘启差点让他气笑了,一边把刘培强抱到身上一边回嘴:“……小子,男人的黄金体力期比你想的更长,而且,你,打不过我。”


这句用的肯定语气,成熟男人的眼神里也全是自信。




二十四岁的刘启带着九岁的自己在小房间里数星星。


那是刘培强的手笔,回来的第一年,他们共同创造了这面五彩缤纷的星星墙。四岁的刘启大抵不稀罕这样的景色,毕竟这是假的,而彼时的他拥有真正的。可九岁的刘启不同,他已经在地下城生活了好几年,面对漫无天际的钢铁文明,早已忘了地面夜晚绚烂的星空。


所以他雀跃,他欢呼,他跳起来试图触摸那道景色,走近了才真正意识到是假的,又垂头丧气的回来,隔着虚掩的小门看见刘培强被抱出来,心生疑惑,刚出口说了个“爸爸”,整个人就消散在空气中,无影无踪。


二十四岁的刘启捏紧掌心,吞咽差点溢出喉咙的悲鸣。


他想起来了,那个他自认为白日梦的相逢。四岁,到九岁,再到十四岁,二十一岁,同样的场景,不同的视角,他真傻,永远以为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抛之脑后,什么重逢什么亲密,永远对他好的刘培强,还有其他年纪的自己,全给忘了。


所以就算预知未来,也一直重蹈覆辙,不曾改变。




“他也走了。”二十四岁的刘启只动动嘴唇,以免刺激到背对着自己的刘培强。


其实父亲已经振作起来,他毕竟是个历经风雨也永葆赤子之心的,不一般的男人,再大的苦痛也能捱过去,况且,时空的错误总是要修复,他有心理准备,他们都有。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特别是刘培强,没错,他能承受,可刘启不愿意再让他痛。


人们总会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爱着的人,无关年龄,性别,甚至是情感性质。




“我觉得梦要醒了,”十四岁的刘启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别扭地牵了爸爸的手,“你这个混蛋,我恨你,可我他妈也好想你。”


“快点回来吧,回到我身边,这样我就不会一直乱做有关于你的梦了,你知道第二天有课还睡不好有多难受吗,你这个混蛋。”


“快点回来吧,爸——”


掌心的余温仍在,而那个强硬的少年,却已经回到的他的时空,空气里还残留着半句未出口的噫语,和它的主人一同慢慢消散。




“我知道了,我没上你,是你对我动心了,对不对?”


“确切的说,是对四十岁的我动心了,对吧?唉,虽然都是我,可我怎么就这么酸呢?只是,一想到待会回去照样能见到你,那个全心全意只爱我的你,我挺高兴的。”


“再见啦刘培强,六年后见,这样的我要离开你六年呢,你会不会难过?”


“媳妇儿,别太难过,那小子也是我,如果实在想我,就多看看他,时间久了,他就变成我啦。”


“我走啦!”


三十岁的刘启,消失在黄昏的尽头。




四十岁的刘启向来是沉稳而冷静的,随着告别时间的逼近,男人却不止一次爆出青筋,抱着这个时空,对他而言过分年轻的父亲。


但他还是无力更改什么,况且在他的时空,也有人在等他回家。


他怎么舍得让那个刘培强独守空房呢?这里的刘培强有自己的刘启,而他,属于那个时空的,头发花白的刘培强。


“我也得走了,”刘启学着爸爸的形式,在刘培强额头给他留了吻,“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我在未来等你。”


“你知道你只有活得够久才能看见我吧。”




“你怎么还没走?”


刘启已经开始里里外外大扫除,收起垫子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家具物品,抬眼瞥见二十一岁的刘启还坐在家里那张刘培强不知从哪带回来的二手真皮沙发上,盯着自己做家务。


“你真该走了,那个世界需要你。”


“大英雄,求求你千万别因为别扭啊委屈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乱说话,刘培强为了你付出了很多,可别为了一时嘴快伤他的心。”


“我知道你委屈,可,他就好受了?都是满身伤痕的人何苦互相伤害呢。”


“唉,我知道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人不痛上一回总是不会长记性,你我都一样,哥也没资格说你。”


“就这么着吧,该说的我也说了,其实说了也是白说,早安排好、发生过的事情,我为什么奢望去改变呢?”


“现在看来,大约是因为,我很想收回那些为了让他和我一起痛的违心话吧。”


“算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刘启背对着二十一岁的自己摆摆手,“小子,别哭的太惨。”




6.葫芦启回家会做什么


四岁的刘启第一时间到处找爸爸,在爸爸赶来以后赖在刘培强怀里手脚并用的描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九岁的刘启完成了学校要求的作文,《我的爸爸》。


十四岁的刘启恍惚觉得自己突然记不清刘培强长什么样了,到处翻照片只找出来一张涂黑了脸的合照,气急败坏地贴到了房间最显眼的位置。


三十岁的刘启和爸爸滚到了一起,大言不惭,“哥要把当年没做完的补回来!”


四十岁的刘启推开家门,收到了头发花白的父亲也是爱人的一个拥抱,他回礼三个亲吻,一个在额头,一个在鼻尖,一个在嘴唇。


二十一岁的刘启在地下城的小房间里醒来,决定离家出走。


fin


吃吃吃,吃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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